第一章 初遇
在你13岁生日的那天,你被父亲卖给了花街,花街的妈妈似乎对你的长相很满意,爽快的付了钱,就将你带了回去。
被卖到花街的第三天,你试图逃跑,你拒绝学习那些取悦男人的技巧,他们把你关进惩罚室,那里只有一个成年男人巴掌大的天窗,惨白的月光透过生锈的栅栏,渗入屋内,这是夜晚唯一的光源,你伸手去接,让月光落在你的手臂上,上面散落着淤青,还有新添的鞭痕,他们从不打脸和需要你展示的部位,比如你的胸口,大腿,那样你的初夜就卖不出好价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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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天没有进食,每天只有2杯冷水,你感觉越来越虚弱,是夜,你决定逃跑,惩罚室距离门口不过3-4余米,拼尽全力的话,还是有机会离开这里,你不想去考虑离开这里后能去哪儿的问题,就是死在哪里也好,总好过埋骨于此,总好过让你那害死母亲的赌鬼父亲,用卖你的钱去潇洒。
手中握紧铜质的花簪,在看守送水的时候,你缓慢的靠了上去,你说你想清楚了,你愿意好好留在这里,好好工作,你右手伏在他胸前,左手攥紧簪子在身侧瑟瑟发抖,你微微煽动的睫毛和泛着红晕的脸颊让看守有一瞬间的失神,他忍不住想去摸你的脸,你猛地抬起手将簪子插进他的左眼,在他的凄惨的叫声里拔腿跑向大门,你颤抖着手挑起门栓,跑进门外的黑夜。
一直跑,一直跑,你听到后面有人在追你,他们脚步匆匆,举着火把,你感觉肺里的空气越来越稀薄,你拼命的喘气,拼命的呼吸,有一瞬间,你分不清是胸腔更痛,还是身上的伤更痛。
就在你撑不住摔倒的瞬间,你感觉手下一阵黏湿,在月光下,你猛然间看不清是什么沾湿了你的衣袖,但那强烈的,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却直冲你的鼻腔,跟你自己猛烈奔跑后,口中的血腥味如出一辙,融合,相撞。
你顺着血流的方向抬眼望去,那个男人就站在源头处,手里还握着啃食到一半的残肢,夜幕很好的遮挡了他的脸,你看不分明,只觉得被恐惧扼住了心脏,一动不敢动的在原地发抖,鬼!是鬼吗?是鬼!
你知道这个世界上存在鬼,昼伏夜出,吃人的恶鬼,但你从未见过。
身后嘈杂的声音越来越近,带着男人们的怒吼声,抓住她,那个小贱人!你回头看到越来越近的人群,想起身却因为连番的惊吓不能很好控制自己的身体,你心下一片惨然,被鬼吃掉又如何呢,怕是比在这人世间要好得多。思及此,你颤抖着爬像不远处的男人,你看清了他的靴子,白色的裤子,你的手在上面留下一片污渍,你拽着他,吃力的仰起头,你听见自己说:“救救我,或者,吃了我。”
男人慢慢蹲下身子,他伸出了一只手,看起来纤长又骨节分明,暗绿色的指甲划过你的下巴,动作轻柔地将你的脸抬了起来,冰冷,这是你唯一的感受。
这一刻,你终于看清了他的脸,心口的震动让你杂乱的呼吸都停了几秒,这是你见过最美的脸,你意识到他在笑,嘴角还带着未干的鲜血,低沉又温柔的声音传进你的耳膜:“哎呀哎呀,真是个可怜的小东西,怎么办呢?可我不爱吃小孩子啊。”
鬼使神差的,你望着那双流光溢彩的双眸,你看到那里面写着,上弦,伍。你忍不住吞咽着唾液,缓解嘴里的干燥,几度张口才说出一句话:“我会,长大的。”
男人似乎有一瞬间的惊讶,但旋即就消散在他的笑容里,他笑得更开心了,抬着你下巴的手转而变成摸了摸你的头:“好孩子。”
身后嘈杂的脚步声停了下来,人群攒动,男人们都很不安的看着眼前的一幕,犹豫着该不该上前,直到有个大胆的人喊道:“什么人!把那个小贱人交出来!”
又有人喊道:“血!地上那是血吗?!是鬼!他是鬼!”霎时一片哗然,男人慢悠悠的站了起来,掏出两把折扇,他收敛了笑容,侧脸愈发冷峻,你看不到他的眼神,但是从对面男人们的反应,想必那不是什么让人愉快的样子。
折扇飞出去的光影,血光四溢,还有他的声音:“打扰别人进食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呢。”这是你陷入黑暗之前,最后的记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