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107】格雷戈里冒险•黑程式的倒戈！

(资料图)

前情提要：这里是格雷戈里，知道么，我能猜到你们会问我些什么。打个赌吧，我绝对会猜对的，你们会问我，“格雷戈里，在幻魔袭击埃甲隆斯号的时候，你和安琪啊摇滚弗莱迪啊还有深水弹他们在哪儿？”相信我，我也是事后才知道的。

在这不短不长的两个星期里，我和我的朋友们正忙着寻找安琪的父亲和母亲，也就是黑程式与鬼面锯。当安琪和我赶往那两个曾将她养大成人的—有些争议的前机器杀手—的家里后，安琪和我都意识到，空荡荡的林间小屋可不正常。

我们在那里左等右等，花光了一整个周五下午和傍晚，他们还是没能回来。我们想去报案，可是无论是雷诺斯还是道森警长，他们都会说：“等他们下一次从天空中跳下来、从地里钻出来，带着新制造出来的犯罪发明品出来，我们每个人，就都能和他们重逢叙旧了。”

坦白来说，这对安琪和我都没有起到半点安慰作用。所以我们才要寻找，所以我用自己所有的零花钱雇了两位私家侦探。不不不，不是暗影邦尼他们，是—啊—他们的身份有点儿特殊—除去零花钱外，我还答应侦探之一，要陪她玩三个周末的公主游戏。

“我现在有点儿后悔了。只希望找到黑程式他们后，雪尔莎不会再让我和她的小粉熊坐在一起，我都对草莓绒毛味过敏了。”格雷戈里揭晓答案：对，他们可没太多钱去请真正职业意义上的侦探，所以，只能退而求其次，去找雪尔莎和希尔顿帮忙。

所以，以上就是迄今为止的故事发展顺序。就在幻魔袭击游轮、地下打手骸拳通过乔装打扮为黑程式送去一份生物样本后不久。

回忆结束后的现在，也就是此时此刻庞顿中城地一处暗影之中，希尔顿捂住雪尔莎的嘴唇，孩子们的四颗眼球，它们密切注视着阴影外的一切。只要稍不留神，可被称为关键线索的画面就会逝去，就会被投入时间长河，此后一去不返。

他们是跟着一辆卡车来的，这点倒还算是好运。今天是庞顿中城的周末，可对大部分车辆而言—尤其是运输车辆—埃甲隆斯号运输违禁品、重金属污染物及化学废料的丑闻被捅漏，这倒给了不少自发进行运输委托的人一个机会。

例如眼下这座仓库中，两个孩子跟踪这辆“沙丁鱼罐头厂”运输车的原因很简单，从型号与尺寸来看，这辆车应该负责运输罐头原料：冷冻处理后的沙丁鱼。

可当两个孩子与这辆卡车经过同一个下坡路时，卡车的底座因减速带而颠簸，集装箱的铁门又因颠簸呈现出一道黑色缝隙。最终，一张货物签收订单悄然飞落，订单的降落点便是人行横道，两个正在人行横道行走、寻找线索的孩子头上。

订单发货地点：柯恩特沙丁鱼罐头厂，运输车租用，私人订单。保密合同与免责声明详情请参照背面。不，这都不是重点，不过是商业合同上最假大空的客套话。

“两大箱来自生物科学院的遗弃标本，收件人黑程—”智多星希尔顿推了推鼻梁上的黑色镜框。从逻辑学角度上讲，要么这位黑程式就是他们要找的黑程式先生，再要么就是真有人碰巧重名，和一个喜欢制造杀人机器的罪犯重名，嗯？

第二种可能性发生的概率为百分之零，很好，排除法结束，按照第一种可能性追查下去的话，根据订单飘来的方向与时间差计算—希尔顿指了指卡车驶过的方向：就是那里，他们要跟上沙丁鱼罐头加工厂的卡车，半条线索也不能放过。

就这样，在雪尔莎与希尔顿的追踪下他们来到这里。他们也应该为今日的塞车感到庆幸—否则，仅凭两个孩子的双腿，怎么可能跑过装有三组轮胎的卡车？好在这辆卡车也足够巨大，足够显眼。好在他们有两个人，追踪的同时也可通知其他小队成员。

格雷戈里与安琪，吉秋，摇滚弗莱迪，蒙戈马利，摇滚奇卡与罗克姗，还有正忙着在热狗摊车边“寻找线索”外加“恢复体力”的鲁本，在河道中游散四顾的机械鲨鱼深水弹—格雷戈里把他能找到的，且可在第一时间赶到的人都叫来了，只要能找到黑程式他们就好。

“格雷戈里，我认为他们两个福大命大，肯定不会有事的。”这是摇滚弗莱迪与格雷戈里一齐通过狂奔，朝向雪尔莎二人的所在地进行汇合时说出的话。格雷戈里也对他的朋友点了点头：是啊，他也愿意相信这是事实。

“弗莱迪，知道吗？黑程式对庞顿中城，对你，对我，对克里斯他们而言都是对手和罪犯，客对安琪来说，在我们接纳她前，是黑程式把他当成自己的孩子来对待，他就像她的哥哥、她的父亲。我能理解安琪的感受—”

“—六面骰和幻魔的事，我们也都知道。如果黑程式落到像六面骰那样杀人不眨眼的穷凶极恶的家伙手里，我们都不希望这种情况发生。我知道，为亲人感到担忧有多么痛苦。我只希望我们能帮到安琪，就像她曾帮我过们。”

格雷戈里，你真的让我刮目相看了。首先你说出了一段又长又有哲理的话，然后我还有点没听懂。还好我有录音声纳，等这件事过去后，我会把前面的话拷贝出来多听几遍的！—略显幽默的小打小闹结束后，摇滚弗莱迪与格雷戈里加快速度。一毫秒也不能耽误，他们必须加速行驶。

这种时候，格雷戈里就有点羡慕安琪的机器身躯了：啊，要是他也能不知疲倦，还能在脚上装两组推进器就好了。唔，这些先暂且不谈，为什么鲁本一直在电话那一头说自己在“努力赶往现场”但地点图标还一动不动？

“我就是在努力赶往现场，格雷戈里，但首先我得消灭这些热—”还没等鲁本口中最后的词语“热狗”被完全说出，格雷戈里便换用一种老练军官训斥迟到新兵的口吻，冰冷严肃地对他下达“请求”式命令：把你的热狗退掉或扔了，然后让双腿动起来—！

“啊好了好了我知道了，恶霸之王先生，但我会留着汽水！”鲁本撕开一包纸带后将剩余餐点装入其中，留下零钱就转身离去。他像只吃饱后的土狼，腹中的食物残渣反倒为他提供更多能源。是时候了，帮他的老伙计格雷戈里找到安琪的亲人。

“非常好，小伙子们。请帮我向帕罗狄亚教授转达谢意。”米洛娅知道眼前这两位送货员不可能百分百信任自己，就像自己也无法做到完全信任他们。可她也知道，无论是对她还是对骸拳与狼人，亦或二者幕后的战犯帕罗狄亚，这都不是撕破脸皮的时候。

“怎么，连最基本的握手也不可以么？”米洛娅对面前的二人挑了挑眉，幽默的温柔下是一颗颗灌入蜜糖的砒霜。她就是傀儡师，玩具帮众的首领，她是米洛娅•凡塞因—她本身就是具仇恨傀儡。

骸拳与浪人再三考虑，还是将各自的手臂伸向米洛娅展开的十指。不过是握手，这位身穿黑色短裙、领着帮钢管木棍小混混的痞子小姐还能拿他们怎样？哈，恐惧是不必要的多此一举。敢耍花样，骸拳就敢在第二秒内打扁米洛娅的头。

两阵刺眼的电火花劈啪作响后，米洛娅有些顽皮地对身前二人吐了吐舌头，之后是鬼脸与眨眼。她可好久都没有像个小女孩，像个小捣蛋鬼这样快活两把了。对这次恶作剧机会，她可非常珍惜。

“呐—藏在掌心的电击按钮装置—老套但好用。”这就是米洛娅为两名送货员先生奉上的惊喜大礼。见浪人与骸拳眼部翻白，口中吐出焦烟与白沫后，她知道不要说是改造人，就算这两个家伙是她这样的金属细胞注射者，也得躺上一两小时才能恢复。

“黑程式先生，鬼面锯小姐，你们可以出来取货咯。”米洛娅的声音又由温柔虚伪转变引导命令，手捧两大盘派对小松糕的黑程式为她戴好彩纸派对帽，还不忘对这位新老板—现在是旧老板，毕竟他们都待在这两个星期了—送上些吹捧。

“米洛娅，不，傀儡师小姐，您还真是神机妙算，让我这身锈零件佩服到五体投地四分五裂啊！要蛋糕吗？”黑程式话音未落，米洛娅又对他摇了摇头，同时对他提出几个附加要求：第一，少说话多做事，第二，不要提前制作派对帽、烤庆功蛋糕，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，可以准备下一步人体实验了么？

“当然，我的傀儡师小姐！您愿意的话，下一秒就开始！”黑程式将餐盘与杯糕放到鬼面锯肩上，后者对此也只是微微点头。这位佩戴护目镜的机械疯狂科学家，他拉开车门逐瓶清点其所需的实验材料：中和血清，中性酸碱液，昆虫与哺乳类动物标本。

有了这些，要通过金属细胞制造一批生化军团，也不过是时间问题。更何况，黑程式曾用于治疗米洛娅的纳米机器人还有不少数量，让研制成功后的原液像空气那般散播也绝非难事。黑程式对鬼面锯拍了拍手：“走吧锯锯，我们该开工了。”

开工，生化实验，金属细胞，动物标本？—智多星希尔顿根本不敢将这些词语联想到同一位面。因为这只能意味着一件事：黑程式不但和鬼面锯一起，毫发未伤，而且还受到那位手上沾着棱霜魔鲜血、试图以仇恨带来支配的罪犯傀儡师的重用！

“我们必须告诉更多人，阿夫顿警官和维多莉娅警—唔—”雪尔莎的嘴巴又被希尔顿及时捂住。声音太大了，不，他们不能就这样躲在这里，坐以待毙。可这附近的黑帮耳目太多了，戴面具的暴徒们可都是杀人见血的货色，冲动也绝非化解之道。

三名罪犯在阴影的弹幕掩护下步入黑暗，他们做好打开地狱大门的准备，他们要为自己的军队创造独一无二的魔鬼。

米洛娅手下的人不算太少，就算没有人愿做第一个饮下金属细胞样本的陷阵先锋，米洛娅也能找到些街头流浪汉之类。拜托，小白鼠而已—别太悲天悯人了—这是当黑程式进行质问时，米洛娅塞给他的一颗定心丸。

“好吧，那么，计划的执行也就顺利万分了。”实验进行到一半时，黑程式拿出一颗被完美雕刻为万圣节鬼头的空心南瓜。他希望米洛娅会喜欢这个，同时，他也希望米洛娅会喜欢他要说出口的第二个词语：背叛者。

“什么？黑程式，我这么信任你，你居然—”啊啊啊，黑程式先是通过抑扬顿挫的语气对米洛娅咂了咂嘴，又对她的疑惑做出回应：梦魇傀儡，米洛娅，他的傀儡师小姐对他们的确不错，可仅限于他们还有用这个基本条件上。他黑程式不喜欢做任何人的工具—特别是曾经通过软禁鬼面锯，来威胁自己为她工作的某人。

“某人，这个某人可真是罪大恶极，您说呢米洛娅小姐？哦我差点忘了，这位某人就站在我面前，她就是你！”

黑程式将他金属手指的指尖对向面前的米洛娅，米洛娅想要叫些打手来制服这个妄想登天的神经病，可黑程式又提前对她摇了摇头：鬼面锯能制服你的小打手们，相信我们，特别是在实验时，她给分发下去的冰巧克力奶里加过安眠药之后，亲爱的米洛娅小姐。啊，趁我们说话的功夫，估计你的人都进入婴儿宝宝般的睡眠了

“你—黑程式—你居然骗—”米洛娅的脊梁感受到一阵侵骨恶寒，那恶寒很快化为尖锐的实体，抵住其脑部与身躯相连接的关键部位：动脉与脊椎。鬼面锯在她身后对她挥了挥手，“也许你是注射了金属细胞，不过我想，”她的语气依旧慢条斯理，慵懒中带着嘲讽，夹杂些许不成气候的严肃，“没人在被砍头后，还能活下来。”

“我待你不薄，你居然要杀我？”米洛娅对面前的黑程式露出几抹苦笑：比起对着两位杀手机器人破口大骂，她此刻倒更想回顾并嘲弄自己的一生。

终于啊，她还是被耍了—被命运与旁人—小时候她是父母的傀儡，服从命令。之后暗影邦尼也辜负了他—现在没人能帮到她，就连黑程式这只蝼蚁也能背叛她了

“杀了你，杀了你？我对你和你手下的命可没兴趣，不过你，我倒是很有兴趣，”黑程式对米洛娅亮出一个遥控器，这可不是用来吃的，也不是用来耍威风的，“还记得我说过的话么？纳米机器人对金属细胞的作用，抑制要多于抹杀。我没说过？好吧之前那些你被完全治好的话，其实是骗你的哦—”

“—什么，难道—”米洛娅的双臂抓起离她最近的可依靠物体。她的太阳穴如原始部落的战鼓鼓面般上下跳动，双眼因充血布满血丝、泪液，视角中弥漫着各色星花，爆裂开来后由重组，进行二次爆裂，循环往复。

视角中的一切都变得模糊，分裂为均匀的三到四半，她知道这是泪水与盐分造成的散光作用，可失去理智的她，竟认为这与地狱没有任何不同之处。她看到心魔的逼近—她看到无数地狱死灵的呼唤—她的骸骨摇摇欲坠，下一秒就要向深渊滑落。

在她失去意识的前一刻，她对命运的感叹依旧是震惊：想不到啊，没想到她的生命始于欺骗，也要终于欺骗，走上末路了吗？可黑程式又对她说过，让自己就这样死去太过可惜，这又有何含义？